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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文欣赏 | 早上“皮包水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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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江苏泰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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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"皮包水"(节选)


肖仁 | 文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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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邀几个朋友或家人,坐一次茶馆,吃一顿早茶,在泰州,被叫为“早上皮包水”。


在泰州, 鱼汤面是茶馆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品种。一是面、二是汤,原料简单,制作便捷,可它清纯味正,妙美鲜香,尝一次就让你忘不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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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鱼汤面,泰州人吃早茶,点一份拌干丝,也是必不可少的。据一位“老泰州”说:拌干丝这道早茶,最初,是清末,州城东门附近一家叫“者者居”的素食馆子里推出来的。说这家馆子里有位姓彭的厨师,早先曾是一户大盐商家的包厨。大盐商常年素食,厨师就给他制作了拌干丝这道早茶。后来,大盐商举家西迁扬州,搬到府里住去了。彭大厨师不愿随往,就到“者者居”落脚帮厨,并随即推出他的拿手杰作拌干丝,在茶馆的早市上出卖。岂知,这道早茶入市后,马上就红火得满城争说,人人求购。以至,一时里,泰州人吃早茶,为了能享受到这道拌干丝,竟非到“者者居”不可,且留下了一句歇后语,就是:“你这个人怎儿这么‘者者居’哩?”(意思是说此人太固执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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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时候,住在功德林茶馆的紧隔壁,对于拌干丝这道早茶制作的全过程,可以说是烂熟于心的。每天近午,茶馆店散了市,就会看见那里所有的大小人等,各占桌位,一起“飘干子”。他们把一方方做干丝的原料,(是特别加工的一种 “大干子”)。用刀剖成薄片摞在桌上。然后,由一位叫张天保的师傅,再顺序加工,切成细丝,待次日制作成成品出售。


张天保切干丝的功夫,堪称“泰州一绝”。光说他用的那把刀,就非同凡响。老远看上去是“形如斧、亮似雪”的。那张天保切干丝还在刀面上压一枚铜制钱(古钱币,中间有方洞的那种),他把食指紧摁在钱币的方孔上,使切出的干丝保持与制钱同等的厚度,以达到长短一律,粗细均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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拌干丝的佐料也很有讲究,现成的麻、酱油是不能用的。得用酱油、食糖、味精等按适当的比例熬制成汁才能用。还得把生姜切成丝丝,辣椒砧得碎碎,花生煨成烂粒,青蒜烫成翠碧。待到一一齐备,再把干丝装进“锡烫子”(一种专门用于拌干丝的保温容器)浇上熬好的料汁,撒上姜丝等配菜,款款地端到顾客面前,这才称得起是一道精致的早茶。以上还只是素食馆里的讲究。要是你去的是“富春”、“荣春”、“海陵春”,或是去了“饮香”、“斌园”、“金凤楼”,那里拌干丝配菜的品种就更加丰富,除为主的拌干丝以外,你还可以要上一碟肴肉、一碟卤蛋、一碟炸鳝鱼、一碟盐渍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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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末以晚,在泰州,点心都被指为包馅儿的面食。馅儿的花式,甜、咸、粗、细皆有。当初,盐商家宴客,往往相互借用厨师,而厨师们则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相机斗艺呈能。后来,在盐商西迁热中,厨师队伍打散,各自纷纷转向茶楼酒肆,投靠新的主家,更换新的职业。以至,泰州的酒楼、茶馆至今还家家都能制作出十头八个样式迥异的包子和点心来……


作者介绍




肖仁 笔名金光。副研究员,江苏省美学学会理事,江苏省音乐家协会会员,原泰州市作家协会主席,于泰州文化局退休。从事文化艺术工作近五十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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